水浒传第八回是什么?主要内容及故事情节概括
林冲发配沧州,押解的两个公差名叫董超、薛霸。临行前,林冲的岳父张教头和众街坊设酒为林冲送行,林冲心想:自己这次远去沧州,吉凶未卜,走了之后,高衙内一定会来纠缠娘子,只怕娘子要遭他羞辱,不如立下休书,让她再嫁一个好的人家,也好断了高衙内的邪念。
他把这层意思和岳父说了,张教头听了坚决不答应,说道:“贤婿想到哪儿去了,你走之后,我就把女儿接到家里去住,高衙内休想走近我的家门!”林冲见岳父不肯答应,发了发狠,咬紧牙根说道:“若是岳父大人不答应小婿之请,即使以后有幸遇到大赦,小婿也决不再回东京和娘子见面!”张教头被林冲逼得没办法,只好答应。
林冲就请众街坊作证,当场写下休书,递交给岳父。正在这时,林冲娘子在锦儿的搀扶下,跌跌撞撞地赶到了酒店,见丈夫立下休书,哭得昏死过去。林冲看着昏倒在地的娘子,心痛欲裂,但想到娘子的前程,还是咬咬牙,辞别众人,随公差走了。
董超、薛霸把林冲暂时押在牢房里,各自回家收拾行李。两人正在整理包裹,却被巷口酒店的酒保请到了酒店。只见一个穿着体面的人从怀里拿出十两金子放在桌上,对他俩说道:“我是高太尉的心腹陆谦,有件小事要拜托两位。你们知道,高太尉和林冲是死对头,今天我奉高太尉的旨意,把十两金子送给你们,你们去沧州的路上,把林冲结果了。”董超说:“开封府的公文只是叫我们押活人去,不曾说要把他结果了,这恐怕不行。”薛霸说:“董超,你怎么这么死脑筋,高太尉就是叫你我两个死,也得死,不要说陆虞还送金子给我们。你不要多说,我俩各分五两金子,落得做个人情。前面不远处就有片大松林,人迹罕至,正好可结果林冲。陆虞候你尽管放心,静候佳音吧。”
薛霸收下了金子,董超想了想也将金子揣入了怀中。陆谦大喜,说道:“两位真够爽气。结果了林冲,一定要取下林冲脸上的金印作印证。到时候陆谦我再送两位二十两金子。”三人又吃了一会酒,然后出门分手。
董超、薛霸回家取了行李,从牢里押出林冲便上路了。当时正是六月天气,骄阳似火。林冲刚受了二十军棍,第一天还不觉得怎样,第二天起,棒疮渐渐发作,身上又戴着木枷,行走十分吃力。薛霸不停地骂,还不时用水火棍责打林冲,催他快走。董超却在一旁劝解,让林冲慢慢走。就这样紧一阵慢一阵,林冲一步一挨地跟着他们两个来到了一家路边的小客栈。一进客栈坐定,林冲马上解开包裹拿出银子,叫店小二买酒菜请两位公差吃。三杯酒下肚,薛霸和董超似乎兴致好了起来,不住地给林冲添酒。林冲心头凄苦,可谓“酒入愁肠,化作伤心泪”,他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,不知不觉就醉倒了。
董超和薛霸相互使了个眼色,一个扶林冲上炕,一个去烧了一锅滚烫的开水端进来,然后,假惺惺地说道:“林教头,你也洗洗脚吧,睡得舒服些。”林冲听了,挣扎着想坐起来,无奈木枷在身,很不方便。薛霸便提出帮林冲洗脚,林冲把脚伸了下来。薛霸抓住林冲的双脚就往沸水里按,林冲烫得狂叫一声,急忙缩起双脚,脚面已烫得红肿。薛霸听林冲喊痛,嘴里就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:“好心帮你洗脚,还要嫌烫嫌冷。自古以来,只有犯人侍候公人,哪有公人侍候犯人的?真是贱种,抬举不得!”林冲哪敢还嘴,只好忍痛睡觉,由他去骂。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,薛霸就拿着水火棍,催林冲起床赶路。董超从腰间解下一双麻编的新草鞋,扔给林冲。林冲满脚是泡,哪里能穿新草鞋?他想找床边的那双旧草鞋,却早已被他们扔得不知去向,无可奈何,只好拿新草鞋穿上。
出了店门,走不到二三里,林冲脚上的泡就被新草鞋磨破,鲜血淋漓。他实在走不动了,嘴里不停地叫唤。薛霸听了不住声地骂,董超在一边打圆场,扶着林冲,一步一停地挨了四五里路。正挨不下去时,前面出现了一片森林,里面怪藤古树,盘根错节,黑洞洞的,终年不见阳光。这片森林叫野猪林,是东京去沧州路上的第一个险峻处。董超看见林子,说道:“走了老半天,还不到十里路。这种走法,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沧州?”薛霸也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我也走不动了,索性到林子里歇歇去吧。”说罢,两人架着林冲往林子里走去。
到了里面,他们找了个僻静处靠树坐下。坐了一会儿,薛霸和董超突然跳起来,说道:“差一点睡着,这里又冷僻,被你走脱了可担当不起。”说着,从腰里解下绳子,要把林冲缚在树上。林冲是个忠厚人,说道:“小人是个好汉,官司既然已吃了,一世也不会跑的。”薛霸说:“哪里能信你的话,还是缚一缚,心里安定一些。”林冲说:“你们要缚就缚吧,小人又敢怎么样?”两人把林冲连手带脚和木枷紧紧地绑在树上,又前后看看,确实绑结实了,这才狗脸一翻,冲着林冲说道:“林冲啊林冲,休怪俺毒辣,实在是你时运不济,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周年了。”说完,提起了水火棍。
林冲听了大吃一惊,喊道:“两位公人,俺林冲与你们往日无冤,今日无仇,为什么要下此毒手?”薛霸冷笑一声:“俺与你无冤,高太尉却与你有仇,要怨就怨高太尉去吧!”董超插话道:“实话告诉你,上路前,陆虞候已来传达太尉的旨意,让我们在这里结果你。林冲,想明白些吧,在这里是死,去沧州也是死。太尉旨意,谁敢不从?不如在这里了结了吧,也可让我们兄弟早日回去回话。”说话间,薛霸已举起了水火棍,对准林冲脑袋猛砸下来。可怜林冲被绳索绑得结结实实,空有一身好武艺,此时此地,却丝毫也施展不出。
正在这时,只听得旁边的一棵大松树上炸雷似地响起一声怒吼,一柄铁禅杖激射而出,把薛霸手中的棍棒打飞,随即一个胖大和尚从树上纵身跳下。林冲一看,正是鲁智深。那两个公差吓得魂飞魄散,再也狠不起来,只是跪在地上,一个劲地叩头求饶。鲁智深一腔怒火,哪里肯放过他们?从地上提起铁禅杖,举起来要打。林冲天性仁厚,急忙喊住鲁智深,说道:“都是高俅的主意,他们当差的,身不由己,打死了也是白死。”
听林冲为他们求情,鲁智深这才放下禅杖,转身拔出戒刀,把绑在林冲身上的绳索都割断了,扶起林冲,叫道:“兄弟,得知你出事的消息,洒家急死了,又没法救你。听说你断配沧州,洒家在开封府门前等你,没有等到,却听人说,陆谦那狗才找过两个公差。洒家疑心,怕他们在路上害你,所以一路跟了过来。昨天夜里,这两个狗头用沸水烫你时,俺便要取他们的狗命。只是店里人多,不便下手,想好了今天在这里杀他们两个贼。老天有眼,他们也选中这个地方,倒给我送上门来了。”
林冲听了鲁智深的话,十分感动,又怕一怒之下杀了公差,会给鲁智深带来麻烦,便婉言劝道:“既然师兄救了我,也就放过他们算了。”鲁智深听了,转身对薛霸、董超喝道:“若不是看兄弟面子,俺把你们都剁成肉酱。还不快过来侍候俺兄弟!”薛霸、董超两人在鬼门关转了一圈,哪里还敢嘴硬,听鲁智深这么一说,连忙跑过来讨好林冲,取下林冲身上的包袱替他背了,又一左一右搀扶着他,跟在鲁智深后面,走出了野猪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