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东村庄时间变快(我为什么说山东合村并居是大跃进)
山东的村村通时间变快了(为什么我说山东村村通是大跃进)
一,
在山东省,采取拆除农民房屋的方式推进村庄共居,损害了农民的基本权利,引起了农民的强烈不满。在推进村民共居的过程中,当地干部普遍采用软硬兼施、威逼利诱的手段,民怨极大。
山东正在进行的村庄整合是新时期的一次大跃进。在缺乏基本科学论证的情况下,山东省全力以赴,先拆除农民房屋,再规划建设农民社区。结果就是农民的房子被拆了,政府却没钱建小区,农民就算想上楼也没楼可去。
上述结论并非没有根据。我们先来看山东德州临猗县同居的例子。
根据临猗县人民政府2020年6月15日发布的《临猗县村庄规划布局方案公告》,全县共有12个镇(街道),分为四类村庄,即城市开发边界内的109个村庄,3个城郊结合部村庄,297个集聚提升村,31个特色保护村,417个搬迁合并村,除31个特色保护村外,
根据临猗县政府公布的《拆迁时序汇总表》,全县2025年前将拆迁222个村,2035年前将拆迁合并的417个村全部拆迁完毕。其中,2022年前计划拆迁村庄156个,约占全县村庄总数的20%。应该说,仅仅用了两年多的时间,就把全县五分之一的村的农民的房子给拆了,速度还是挺快的。现在的问题是,农民的房子拆了之后,必须给农民最低的补偿,必须建设新的农村社区。包括补偿和新社区的建设,农民每户至少要花20万元,每户20万元的费用必须有来源。按每个村500人、150户计算,157个村约2.4万户,至少需要48亿元资金。
临沂是一个农业县。除了拆迁,还要在集聚提升村,特色保护村进行投资。全部投资靠县财政是不现实的。那么,搬迁并村的投资从哪里来?
山东省财政厅厅长刘兴云在2020年6月17日山东省新闻发布会上,以德州禹城市为例,具体谈了投入来源。刘主任说,德州禹城市自2010年以来,“一次性规划启动农村社区项目28个,总投资约18亿元。预计土地增减挂钩收入16亿元,投资缺口2亿元,主要靠政府投资弥补”。
也就是说,山东和村拆除农民房屋的主要投入取决于与收入挂钩的土地的增减。问题是,土地增减挂钩收益必须建立在土地增减挂钩指标可以出让、价格可以出让的前提下。这个前提在整个山东省都不存在。
城乡建设用地增减指标不允许跨省交易。即使允许跨省交易,山东是东部地区,你也应该只买指标,不卖指标。所以山东省村庄搬迁合并形成的增减指标只能在省内交易。
目前山东省所有的村都是住在一起的,所以16个市都不缺指标。也就是说,临沂所在的德州市因村庄搬迁合并形成的增减指标,只能在德州市交易。
德州是一个财政差,工业不发达的城市,对建设用地需求不大。再说德州各县市都是村里一起住,导致指标有增有减。所以临猗的村庄搬迁合并形成的增减指标只能在临猗县交易。这笔交易意味着,因村庄搬迁合并而减少的农村建设用地面积,将转化为临猗县增加的城镇建设用地指标。
那么临猗县最近两年拆迁的157个村能出多少亩指标?按照每户拆迁产生0.5亩的指标,拆迁2.4万户就可以产生1.2万亩的指标。也就是说,临猗县需要在三年内消化1.2万亩城市建设用地。
目前临猗县城市建设用地总面积只有5万亩,这么短的时间肯定消化不了1.2万亩。在临猗县,不需要新增那么多建设用地,不需要那么多增减指标。三年时间,157个村搬迁合并产生的1.2万亩增减指标,远远多于城市建设的需要,不存在指标稀缺的问题。自然是不可能卖钱的。当然不会因为土地的增减而产生预期的收益,这是刘兴云主任的希望。
麻烦的是,现在农民的房子都拆了,农民想上楼的楼房还在等着与指标挂钩的买卖收益增减来建。实际上,临沂因兼并搬迁形成的巨额增减挂钩指标根本卖不出去,不可能有增减挂钩收益。农民的房子已经拆了,但是不能上楼。未来会怎样?那很难。
德州禹城市以刘兴云主任为代表,从2010年开始,滚动开工建设28个农村社区项目,预计增减资金16亿元。2010年山东省的农民房屋拆迁和农村社区建设只是在很小的范围内,时间足够长。滚动十年后,形成的涨跌指数可以交易。目前,山东省所有的村庄都在关闭和拆除农民的房子。山东省产生的增减指标可高达1000万亩,是全国每年新增城市建设用地的3倍多。山东省如何消化如此巨大的增减指标?在一个县,搬迁合并一两个村和搬迁合并一两百个村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。
就算山东不顾农民反对要拆农民的房子,损害农民利益,山东也不能不安置农民。山东省农民房屋拆迁的主要投入是增减挂钩收益。事实上,在全省拆迁农民房屋的情况下,增减挂钩收益是不可能卖出指标的,也不可能有挂钩收益。不增加或减少挂钩收入,农村社区就建不起来,农民的房子就拆了。到时候山东怎么办?这是个大问题!
第二,
有人认为山东的村落共存是历史趋势,因为村落终将消失,城市化不可避免。问题是,即使村庄要消失了,也应该是一个自然的历史过程。农民有自己的合理性。他们会权衡自己的利益,决定是否进城以及何时进城。
农民进城首先考虑的是能否在城市获得稳定的就业和收入,在城市过上体面的生活。他们最担心的是城市日子不好过,农村没有出路。所以农民即使能进城,一般也会理性的留在农村退路,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拆房子。从局部来说,城市化必须有经济支撑和工商业的发展。只是把农民迁入城市,他们在城市没有就业和收入,城市生活成本高,城市就会变成贫民窟。
山东的村落共居问题不在这里。在山东,村落聚居在一起,很多村落合并成一个集中聚居地,建设所谓的新型农村社区。这个新的农村社区远离县城,甚至远离乡镇。没有工业(也不可能),没有就业,远离土地。农业生产也很困难。这个所谓的新农村社区,不过是农民上楼的大村。这个大村不能种地(离地太远,没有地方存放农具),也没有工作机会。上楼后,农民生活成本飙升。这样上楼,村子好像消失了,但一点也不城市化。作为推进农村城市化的手段,村社共居是典型的小农思维的城市化,与真正以产业发展为前提的城市化完全不相容。就像一则寓言说的,皇帝每天必须用一根金扁担挑水!
未来一段时期,中国仍将处于高速城市化进程中,越来越多的农民将进入城市。但是农民进城不是进山东建设的所谓新农村社区,而是进有工业基础和就业机会的城市,或者至少进县城。农民根据自己家庭的资源禀赋、风险偏好和家庭结构,确定自己家庭的进城策略。他们对自己的所有决定负责。他们理性而聪明。这样的城市化是一个自然的历史过程。
当农民已经进入城市,在城市获得了稳定的就业和收入机会,自然会放弃农村的老房子。那时候退出农民的宅基地不是很方便吗?这个过程就是接下来的十年二十年。山东省现在有必要规划甚至强制农民拆迁房屋,退出宅基地开垦种粮保护土地吗?难道就不能等着农民,等他们进城在城里住上体面的地方,再开垦农民的宅基地种粮食吗?
拆除农民的房屋产生了大量不必要的建筑垃圾。投入巨资建设的所谓新型农村社区,很快就会无人居住(因为本质上是一个大村庄,农民的城市至少位于县城)。山东省不顾农民强烈反对辛辛苦苦建设的新型社区也将无人居住,成为新的建筑垃圾。这种双重浪费也是对环境的犯罪。
第三,
山东省合建房、拆农民房的城镇化,缺乏对当前中国城镇化的基本认识,以为城镇化只是让农民上楼,没有产业和就业。事实上,再过20年,中国就能完成城市化,绝大多数农民就能真正进入城市,而不是生活在一个既没有农业也没有工商业的大村庄里。届时,中国可能会启动逆城市化进程。但逆城市化的过程绝不会意味着城市人搬到了所谓的新社区,而是富裕闲散的城市人去了真正的农村建造休闲别墅(如果当时政策放开的话)。
通过推进村庄整合和拆除农民的房子,建设新的农村社区,把农民推到楼上,这在山东省是很难做到的。如果坚持做下去,很可能农民的房子被拆了,但楼房没钱建,农民无处安身。
就算山东不惜倾家荡产,也要花大价钱建设所谓的新农村社区,农民都上楼了。等十几年后建成的农村新社区建成,才是农民真正进入城市,放弃新社区的时候。中国的反城市化是在城市化完成后开始的,绝对不可能回到本质上只是一个大村庄的所谓新农村社区。
把山东的农房当成乡村振兴的样板,显然不是样板,而是一种抛砖引玉。
四,
不仅仅是山东,全国的农村空规划都要真正理解中国城市化的本质。城镇化是农民带着就业和收入机会进入城市,而不是农民上楼去所谓的新社区。你不能用小农思维去做村庄空规划,让农民不安,伤害农民。村与村之间的规划空必须符合时代要求,与历史进程相结合。
山东合村强拆农民房屋计划的出发点是损农民,坑农民。当计划完成后,它将被放弃。
山东省农村空规划的教训值得全国认真吸取。
2020年6月19日早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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